陈树安空有一颗求婚的心，没有求婚的胆。一拖再拖，一忍再忍，终于在圣诞节和舒冉求婚了。
他提早和同事调了班，那天他去菜市场买完菜就去接舒冉下班，说是要和舒冉一起过节。
圣诞节在周六，正好赶上舒冉放假，可以好好庆祝一番。
好久了，没这么正式的过节。
高中的时候，辛染老趁着各种节日找舒冉一聚，到现在已经好久了。
陈树安没有让舒冉打下手，让她在沙发上看剧休息，做完饭才喊舒冉吃。
舒冉吃得正香，陈树安电话响了，说是工作上的事，就进房里接电话。
舒冉以前不是处过一个军校的男朋友嘛，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能说的，哪怕是最亲密的人。她理所当然的认为，保密原则也适用于警察。
她也没到那种陈树安接个电话都要怀疑的地步，不过陈树安今天确实有些反常。
往常和工作有关的电话他都大大方方在她面前接的，今天这通电话难道是高度机密？
电话那端是谁，讲了些什么，都没有饭菜的吸引力大。
那点奇怪，看到一桌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时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舒冉嚼骨头嚼得正香，陈树安抱了束玫瑰出来。
玫瑰鲜艳欲滴，火红热烈。
花是中午买好的，电话也是和胡海成提前串通好的。
比起玫瑰，舒冉更喜欢满天星或向日葵。她觉得，玫瑰烂大街了。可是恋爱中的女生，不收到玫瑰好像少了些什么。
陈树安真的是可以把每个节日过得完全符合女生内心的幻想，甚至远超过虚无缥缈的幻想。
舒冉以为，陈树安送她玫瑰是为圣诞节增添气氛的。可陈树安却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，而后支着左腿，曲起右腿，缓缓跪在她面前。
舒冉起身想去把他扶起来，想说送个花不必行如此大礼。
陈树安洞悉了舒冉的想法，打了个手势示意舒冉坐下。
忽而间，舒冉捕捉到了信息，陈树安这是要…
不是吧，不会吧？陈树安要和她求婚吗？她要被人求婚了？还是被陈树安？
妈呀，谁来救救她，她只是那么一猜，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。
陈树安递出了花，舒冉木木地接过。
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戒指，打开戒指盒，颤抖着把戒指盒往前推了推：“舒冉，我…我…我想和…和你…”
事先打好的草稿，在亮出戒指的那刻，全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他紧张，身体和心理都处在崩溃的边缘。
做了好几次深呼吸，闭眼沉思了一会，陈树安鼓足劲再次开口：“舒冉，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，想每天给你做饭，想和你一起看世间百态，想和你去做那些我们还没做过的事情。”
“我们的进展，一直都像坐了火箭似的。我知道，现在和你求婚，肯定又吓到你了。”
“可是我好心急，我想把你占为己有。我不想当你的男朋友了，想当你的合法丈夫。”
“我知道我还不够好，也不够成熟，我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“我明年有机会升二级警司，级别高了，待遇也会相应提高。”
“我会努力奋斗，为你创造更优渥的物质环境，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。”
“没遇见你之前，我只想过立业，没想过成家。遇见你之后，我想和你成家。”
“现在这业算是立住了，也在稳步发展。可是成家，我需要你的帮忙。”
“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，舒冉，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验证一下这话的真实性？”
“舒冉，我想和你有个家。嫁给我，成为陈太太。”
舒冉表情变换太快，一会眼中带泪，一会喜笑颜开。
她幻想过被求婚的时候是什么样一种场景，可当真的收到求婚，脑海里完全想不起幻想过的画面，全是眼前这个人，只听得见他的声音。
她想过在爱情成熟的时候，脑海里的无脸男向她求婚。可是，她不敢去期待，她觉得没人会向她求婚，没人会想和她过一辈子。
她笑，是受宠若惊，竟然有人跟她求婚。
她哭，是极为震撼，心底的各种情绪交织，惊讶、喜悦、迷茫…难以言表，最终化成一颗颗滑落的泪珠。
舒冉捂着嘴啜泣，陈树安维持着跪姿往前一步，擦去舒冉脸上的泪水：“你又因为我掉眼泪了，是想让我往死里揍我自己吗？”
舒冉起身，把陈树安一道拉了起来。
本来就很紧张，舒冉的眼泪让陈树安更加的手足无措。
他不知道，舒冉是为什么哭的。是被吓到了，还是别的。
不论怎样，陈树安都决定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努力一把：“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想过结婚这件事，也喜欢按部就班的生活。那我们也按部就班，走该走的流程，先订婚好吗？”
“你不需要重新适应，订婚后除了手上多了个戒指和一层更亲近的关系，其他什么也没变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不会受到这枚戒指的束缚，我也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所有的决定。”
“当然，不包括支持你去喜欢别人。”
舒冉没忍住，笑出了声。
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订婚后你发现我没法给你你想要的爱和生活，你也可以不要我。”一想到这个假设，陈树安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。
强忍着心里的酸楚，陈树安继续道：“当然了，订婚也只是我美好的臆想，你不想订婚也可以不用理会我说的梦话。”
舒冉望着陈树安。
他做饭的时候穿的还是家居服，借着接电话的由头，回房间全副武装了一遭。
成套黑西服，头发打了摩丝，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。
那棱角分明的脸，因她染上了些许感伤。
手小幅度的摩擦着戒指盒，不知道是该合上放回口袋，还是就那么拿着。
舒冉从他手里取过戒指，打断了他的纠结。
看着收下了戒指的舒冉，陈树安惊喜地笑了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这是…答应我的求婚？”
舒冉盯着戒指看了很长时间，她思绪混乱，心情交杂，不论是心还是大脑，都没法做出回答：“戒指我先收下，至于其他的，你让我再想想。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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